蛇床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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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失踪十年的心上人带个十岁男孩,看清孩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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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“大郎带了个男人回来!”侍女慌张的禀告声从大厅外传来。

“这个逆子,居然真的……”端坐的长孙盛老爷子顿时没了品酒的悠闲,他抄起藤杖,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。

“脚还没好呢,老头子你慢点。”长孙夫人忙不迭地追了出去。她满脸苦笑,也不知是担心雷霆震怒的长孙盛,还是多年不娶妻,早就有“疑似断袖之癖”风闻的独子长孙佑。

“不孝子,你想气死老……”怒喝声戛然而止。

脸红脖子粗的长孙盛和畏畏缩缩的长孙佑同时呆住,两人在青石小径上大眼瞪小眼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。

“大郎,这是谁家孩子啊。”老夫人和蔼的问话打破了尴尬的死局。

原来长孙佑身后的不是什么搔首弄姿的“男妖孽”,而是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半大孩子,正骨碌碌地转着大眼睛,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。

“母亲,我也不知道。”长孙佑修长的凤目低垂,默默绕开老爷子的审视,恭敬地向母亲回报。

“你不清楚?那你还带人回家。拐卖人口可是重罪。”

“果然还是逃不过。”被劈头大骂的长孙佑撇了撇嘴,心中暗暗叫苦。

“早知道就把这娃丢官府了。”他不由得回想起几个时辰前和这孩子的相遇。

他近日苦闷,今天特意去酒楼纵情美食。

他点了份乌雌鸡羹,那细碎香嫩的鸡肉,就着特制桑落酒的馨逸,让他不由得醺然其间,忘却了尘世的不如意。

待得他酒足饭饱,却只在西市随意闲逛。

他不想归家,如此形状回去,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和唠叨。

漫步在摩肩接踵的热闹中,他的思绪却莫名飘远。

“此生还能再遇到她吗?若不能,自己这般执拗的坚持又是为何?”

他摇了摇头,自嘲地笑了笑,却听得身边一阵骚乱。

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平地摔了个狗啃泥,鼻血长流的他爬起身,立马愤愤地抓向一旁角落里的小男孩,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。

“狗崽子,居然敢给大爷我使绊子,找死不成。”

听起来竟是小男孩主动寻衅,长孙佑决定静观其变。

人小力弱的男孩挣扎了几下便被死死擒住,围观的路人议论纷纷,多是指责小男孩自讨苦吃,不知好歹。

被反绞着双手的男孩痛得额头青筋直冒,他却紧紧咬着牙,不发出一声服输的痛哼,只是用一双点漆般的双眸不偏不倚地盯着长孙佑。

他的眼中清澈明净,没有好勇斗狠的凶戾,却隐隐在期待着什么。

长孙佑被这似曾相识的眼神刺得心中一酸,他逃避般低下头,却发现汉子摔倒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物件,竟是本该好好躺在自己怀中的钱包。

“住手,你这个小贼,再为难他我要报官了。”长孙佑一下子明白了个中曲直,捡起地上的钱包冲着汉子远远喊道。

汉子瞟了眼长孙佑色厉内荏的模样,正准备动手,不远处巡逻而来的武侯卫让他心下一凛。

他用力把男孩推向长孙佑,躬下腰灰溜溜地跑了。

长孙佑被撞了一个趔趄,踉踉跄跄地接住男孩,本能地查看起他被扭过的手臂。

男孩一言不发地任他施为,故作木然的瞳子里却多了几分柔软。

“还好,无甚大碍。”长孙佑长出了口气,好奇地问道,“小郎君,你我素不相识,为何出手助我?”

“我喜欢。”男孩眨了眨眼睛,他也说不出为何要冒险出手,只觉得眼前的文弱男子有种无来由的亲切。

这等天马行空的回答让长孙佑哭笑不得,他点了点头,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:“你的父母亲人呢?怎么只有你一人?”

“我师傅说我没有父母。我和师傅他们一起来的,今天逛街时迷路了。”男孩低下头,含含糊糊地嘟囔道。

长孙佑蹲下身,柔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知道师傅的名讳吗?你们住哪儿?”

男孩如墨的眸子掠过一丝迟疑,他揉了揉眼睛,挤出几滴眼泪,呜咽着道:“我叫暮云念,师傅就叫师傅啊,我们住在客栈里。他们没来找我,会不会不要我了吧,呜呜。”

2

刚刚还骄傲十足的男孩突然化身小哭包,长孙佑瞬间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别着急,叔叔帮你找。”他不得不大包大揽地安慰他。

“叔叔,我饿了。”暮云念泪眼朦胧,俊秀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,捂着的小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咕咕直叫。

“没问题,叔叔请你吃金酥团和水盆羊肉好不好。”

“谢谢叔叔。”暮云念瞬间破涕为笑,长孙佑的心情也不觉间晴朗起来。

可他的轻松旋即被囊中羞涩的担忧取代,身板不大的暮云念吃起东西来宛如一个无底洞。

三份羊肉和四笼金酥团的饭钱不仅掏空了长孙佑的钱包,还逼得他不得不抵押一个玉佩给店家,这才避免了吃白食被追打的尴尬。

“不会真是养不起他故意丢掉的吧。”长孙佑一边拖走还意犹未尽的暮云念,一边忍不住怀疑。

就这样,暮云念跟着长孙佑回了家,却径直撞上了兴师问罪的老爷子。

好一番解释,两位老人终于明白了暮云念的遭遇,小念粉雕玉琢的模样瞬间俘获了老夫人的宠爱。

“小郎君,你先在家里住着,很快就会找到你师傅的,别担心。”老夫人拉过暮云念的小手,转身往里走去。

长孙佑松了口气,刚想跟进去,却被一根藤杖冷冷拦住。

“还不赶紧去报官找人,不成器的东西。”

看着余怒未消的老爷子,长孙佑只好耷着眉,认命地出了门。

另一头,老夫人正兴致勃勃地给暮云念介绍长孙府的风景。

也许是盼了太久抱孙子,老夫人总觉得手边这个乖巧的小男孩,多多少少有些长孙佑幼年的影子。

这般想着,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,被他牵着的暮云念也莫名地不再拘谨,两人间不时冒出的笑声,让路过的下人都不自觉地跟着开心起来。

“糟了,差点忘了要给老头子煮扶芳饮了。”老夫人拍了拍额头,低声念叨。

“我可以帮忙吗?”暮云念犹豫地望向老夫人。

“当然,我正好缺个小助手。”老夫人帮暮云念理了理头发,爽快地点点头。

穿过几个风景雅致的院落,便是长孙府的厨房。

老夫人打开木匣,取出炙烤处理过的扶芳叶,放入微微煮沸的井水里。

不一会儿,罐子里传来辛冷的香气,水色也变得幽深。

“老头子就好这一口,尤其是制药前,更要喝上一口提提神。你帮我试试口味如何?”老夫人舀了一小碗,递给暮云念。

暮云念直接喝了一大口,不似辛辣的气味,扶芳饮入口馨香,回味悠长,只是口感有淡淡的苦涩。

“能不能加几颗乌梅?”暮云念指了指柜中的乌梅罐。

“咦,我试试。”老夫人略一思考,小心地丢了几颗乌梅到扶芳饮里。

又用小火煎了一会儿,老夫人自己尝了尝,不由得啧啧赞叹。

“涩味没了,还多了些爽口的酸甜,你怎么想到用乌梅的?”

“小时候嘴馋,只能去山里摘乌梅吃,偶然喝过乌梅泡过的山泉。”暮云念挠了挠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老夫人的眉头微微蹙起,山间的野乌梅想来不会多美味,这孩子却甘之如饴,家室处境可见一斑。

她心中不免顿生怜惜之情,轻轻牵起他的小手,提起盛好扶芳饮的琉璃瓶,走出了厨房。

“走,我们一起去把这新式的扶芳饮送给阿郎,再找他要些奖赏。”

3

推开东侧的厢房,一股草木药香扑鼻而来。

屋里的长孙盛正在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药材,连一老一小推门而入都没有察觉。

“阿郎,扶芳饮好了。”

长孙盛恋恋不舍地抬起头,接过老夫人递来的茶杯,突然鼻头翕动,诧异地望向妻子。

“尝尝。”老夫人笑得颇为得意。

长孙盛抿了一小口,眼神忽地一亮,旋即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,闭上眼,捻着胡子悠悠回味起来。

“这乌梅加得绝妙。”

“是小郎君的功劳。你可不能贪了别人的方子。”老夫人笑盈盈地把暮云念拉到身前。

“是吗?等我配完药,就给他论功行赏。”长孙盛瞅了眼紧张到站得笔直的暮云念,竟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。

他晃了晃头,不再多想,开始娴熟地组起药来。

长孙家的家传医术最为繁琐精细,即便老练如他,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,才能保证复杂的配药手续不出丁点岔子。

其余二人闲来无事,便立在一旁观赏长孙盛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。

好不容易配完一副药,长孙盛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却意外瞧见暮云念正津津有味地盯着桌上的药材。

“小娃娃,你认识它们?”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打趣道。

“恩,人参,茯苓,何首乌……”暮云念挨个指着桌上的药材。

长孙盛看向他的目光顿时火热起来。

“你跟谁学的啊?”

“我师傅,她常常看的一本书上面就有这些,她还带我采过不少呢。”说起师傅,暮云念眉眼带笑。

“不错,底子打得很好。”长孙盛努力挤出几分慈祥,故作轻松地问道:“老头子和你玩个游戏,我再配一次相同的药,你试试能记住多少?”

“不用了,刚刚我都记下了,参须一根,茯苓两片……”暮云念轻松地报出一长串配方,长孙盛的嘴也慢慢越张越大,

待暮云念分毫不差地说完,长孙盛已然激动到满脸通红,双眼放光。

“天可怜见,长孙一脉的医术终于不会断在我手上了。”一直纠结在他心头的难题似乎有了解答,他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几岁。

想他儿子长孙佑当年也是这般过目不忘,天资卓绝,谁知道后来竟有了那般毛病,如今好不容易寻得又一个完美的传人,他决不能放过。

“待找到他师傅,一定要说服她,答应让小娃娃随我学医。”长孙盛拿定了主意,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。

“大郎回来了。”有侍女过来禀报,长孙盛也顾不得继续配药,走上前,和老夫人一左一右牵住暮云念的小手,众星拱月一般往前厅走去。

几座坊市之外的天机阁,许华羽正点着案几上的名贵药材傻乐。

“哪儿来的?”外出而归的杜无常大吃一惊,这几味草药都是千金难求的珍品。

“和一个找徒弟的人换的。”许华羽舍不得把眼神从宝贝上挪开片刻。

“什么人?”杜无常盘算着再弄点回来,毕竟许华羽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。

“南疆战神暮云兰,你可千万别去惹她,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高手不下百位。”许华羽的语气难得的严肃。

“她徒弟怎么了?”杜无常只得转移话题。

“被她部落的人故意丢街上,又被长孙神医家那位捡回家了。”

“她如此嗜杀,不会为难长孙家吧?”

“那倒不会,她眼泛水泽,是姻缘将近,破镜重圆之相,可惜额生恶纹,主流年不利,所以我又多赊给她一个信物,让她有难时可来找我。”

“先吃药。”杜无常扔给许华羽一个药瓶,“我会盯紧点,不会漏掉你的故事素材的。”

“有劳了。咳咳。”

4

长孙佑在武侯卫忙活了半天,终于精疲力尽地回到家。

他还没来得及邀功请赏,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个激灵。

向来对他不苟言笑的父亲,正笑得慈眉善目,帮着母亲喂暮云念吃糕点。

“谁才是亲儿子啊,这个小孩的长辈难道和父亲有旧?”长孙佑敢怒不敢言。

“事情办得怎么样?有查到小郎君的来历吗?”长孙盛瞧见他进来,又板起了一张脸。

“无人报案,不过衙门已经记录了,有消息会通知我们。”长孙佑答得唯唯诺诺。

“念念先由我照顾,你盯紧点,我有事要和他师傅商谈。”

“这么宝贝,不会是父亲的私生子吧。”长孙佑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,心中忍不住哀叹,“父亲大人,你可别真的老当益壮,为老不尊啊。”

不过在长孙盛威严的注视下,他也只能拍拍胸脯,承诺一定会尽心尽力,办好此事。

“大郎,门口有位女子找你。”侍女的禀告打破了这“父慈子孝”的默契。

长孙佑先是一怔,旋即告辞后默默离开。

“女子?”长孙盛和老夫人对视了一眼,站起身,带着暮云念悄悄跟了上去。

嘴里塞满糕点的暮云念却忽地失落起来,稚嫩的脸庞上飘过几分少年老成的无奈。

逃离了父亲的长孙佑浑身轻松,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正门前,立在门外的女子也恰好抬起头来望向他。

女子穿一身靛蓝的丝袍,眉间贴着一枚淡紫色兰花花钿,衬得肌肤益发欺霜赛雪。

她的眸子是冷郁的蓝黑色,配上高耸的鼻尖和轻抿的薄唇,让她整个人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凛冽。

两人双目交接的一刹那,长孙佑只觉脑中轰鸣作响,那朝思暮想的熟悉眉眼一下子占据了他整个视线。

他突然庆幸自己这十年的坚持,那些流言蜚语,那些落拓不堪,即便只换来这重逢的一眼,便是值得。

“是你,阿佑?”女子冰冷的语气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,古井不波的眼眸里闪过阵阵幽澜。

“是我。”已近而立之年的长孙佑扑地变作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,声音颤抖着问道,“阿兰,这些年,你过得还好吗?”

“与你无关。”女子似是收拾好了情绪,再度变为面无表情的雕塑。

“你是来找我的吗?”被冷眼相对的长孙佑毫不在意,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热辣辣的期待。

“我来找他。”女子修长的指节指向长孙佑身后。

“暮云念?你就是他师傅?”长孙佑望向不知何时溜过来的看热闹三人组。

“过来。”女子冲缩在一旁的暮云念招招手,男孩犹豫了片刻,还是听话地走向女子。

表情诡异的长孙佑突然一把抱住暮云念,拉到怀里看了又看。

“孩子,你今年多大了。”

“十岁。”

“他是不是……”长孙佑嘴唇颤抖,面色潮红,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女子。

“他只是我的徒弟,是个孤儿。”女子白皙的双颊有酡红飘过,让见惯了师傅冷峻神色的暮云念,好奇地皱起了眉头。

“真的?”长孙佑还待多问问,女子已经欺身而上。

长孙佑只觉得双手一麻,暮云念已被女子卷到怀中,渐行渐远。

“叔叔,我师傅叫暮云兰,我们住在天涯客栈。”暮云念的大喊突然远远飘来。

“多嘴。”是暮云兰的呵斥,却依稀有几分羞怒。

“哎呀,就这么走了。”不远处的长孙盛急得直跺脚,他凶巴巴地盯着失神的儿子,“你怎么就把人家气走了,找不回来小娃娃,你也别进家门了。”

素来一挨骂就垂头丧气的长孙佑,这次却一反常态地亢奋。

“父亲支持我去找她们?”

“当然,只要能把小娃娃找回来,就算你把他师傅娶回家都行。”

“孩儿遵命。”

5

“吃吧。”天涯客栈的客房里,暮云兰端给暮云念一大碗刚出笼的羊肉毕罗。

瞅着徒弟在最热衷的美食面前都无精打采,暮云兰秀目里掠过一丝歉疚。

“是师傅没照顾好你,让你受苦了。”她拿起一个毕罗,吹得不烫手后,才递给了小徒弟。

“不是师傅的错,是她们都嫉妒师傅。又不满师傅身为圣女,却只收了个男弟子,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孤儿,才一直针对我的。”暮云念低下头,小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。

“师傅,如果我不在了,你再收一个大族的女弟子,大家是不是就不会为难你了。”暮云念咬了咬嘴唇,故作随意地问道,眼圈却不争气地泛了红。

“别多想,与你无关,你只要好好吃饭,好好学艺就行。”暮云兰轻轻拭去孩子眼角的晶莹,眼底有杀机涌动。

“放心吧。谁再伸手,我就打断她的手。”

“恩,师傅最厉害了。”暮云念似乎放下了烦恼,碗里的羊肉毕罗开始急速减少着。

“慢点吃,师傅这次不和你抢。”

“好的,啊,师傅你骗人,那个我都咬过了。”

“兵不厌诈。”

“……”

月上中天,夜深人静。

独守孤灯的暮云兰却静不下心练功,陈年往事和暮云念可怜巴巴的小脸在脑海不停交错。

“为什么偏偏是他,难道是天神的旨意?”她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的羊皮卷轴,上面画着栩栩如生的药草和详尽的药性记载,卷末是一行小字:阿佑赠阿兰。

她的心绪愈发杂乱,只觉得窗外的夜风都聒噪得恼人。

深吸一口气,她停下运转的内力,站起身,推开自己的房门。

悄无声息地走到隔壁,她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暮云念。

馋嘴的他在梦中似乎都在大快朵颐,不停地吧唧着嘴,憨态可掬。

暮云兰移到床前,刚想把被踢开的被子盖好,暮云念却突然激动地挣扎起来。

“阿耶,阿娘,不要走,我再也不贪吃了,你们回回头,看看我。”带着哭腔的呓语一下子定格了暮云兰的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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